殷桃夭缓缓睁开眼，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发现自己是在琉璃殿寝殿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记得昨日喝完第三杯酒就……
怎么想不起来了？唔，头怎么这么疼。
殷桃夭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正要起身，蓦地发现自己的腰上有只手，她反头一看，徐汲汲的眼帘轻闭，呼吸和缓，还没醒。
她下意识的想叫，在张开嘴那一刻收了起来。
她不能吵醒他，她不知道昨日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没发现。
殷桃夭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在他没醒之前先离开比较好。
然后微微缩身准备溜出他手的禁锢。
“醒了？”耳边传来徐汲汲低沉浑厚的声音，不过此时多了些刚醒时的沙哑。
殷桃夭觉得，她完了，她肯定要被问责了。
徐汲汲低头看着怀里微微颤抖的人，一脸大难临头的表情，莫名起了逗她的心思。
他揽着她腰的手一收，殷桃夭就处在了离他一指距离的位置。
殷桃夭下意识的抬头，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惊诧。徐汲汲迎着她的眼神，凑在她的耳边轻轻道：“昨晚……”
“皇上饶命！”殷桃夭直接喊了出来。
殷桃夭的耳朵很敏感，只要有人靠近她的耳边说话，她都会觉得很痒。她知如果不做点什么，徐汲汲绝对会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到那时可能她已经止不住地笑了。为免更大的罪责，她只能开口。
徐汲汲挑了挑眉，缓缓得离了她的耳朵，但距离仍是一指，他看着闭着眼睛的殷桃夭，淡淡道：“没想到朕的皇后清醒时跟朕说的第一句话是求饶。”
殷桃夭一听他的语气，猜他应该没生气，便睁开眼，语气诚恳道：“臣妾知皇上不喜欢听闲语，便尽量少言。”
“是吗？那为何皇后每次见朕是行大礼。”
大礼一般是皇后谢罪时行的。
“那是臣妾觉得皇上威严，需如此，才能表示尊重。”
徐汲汲看她一本正经说胡话的样子，发现她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固守成规，只知空话大道理。她也有女孩子俏皮的时候，也有闹脾气的时候，但这脾气一闹太难伺候。
徐汲汲这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又说：“你昨晚可一点都不知尊重为何物。”语气中颇有幽怨的意味。
殷桃夭语塞，她实在不记得昨晚做了什么，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位洁癖皇上肯揽着她睡觉了。
是的，从她第一次来这里，她发现寝殿内所有东西都是一尘不染以及每一次他吸完她的血立刻给她愈合伤口，她就猜测，这位皇上不喜欢别人动他东西，而且她知道，他讨厌她。她看得出来，每一次他与她在人前表现时都会不耐烦，这些，第一次反映在希冀池前扮演时间过久直接带她去藏书阁；第二次反映在火焱发现她盯着他直接回笑，而徐汲汲烦她不会解决，直接揽她腰，掐掉火焱的念想。
她是胆子小，但她看得清。
徐汲汲好像看懂了她在想什么，及时道：“昨晚是你不肯睡觉，朕看你醉成那样，怕你跑出去让宫人看到，只得看住你。不想，放你在床上你不肯，硬是要拉着朕，朕没办法只能抱着。”
殷桃夭瞬间脸红，她不停得责问自己：殷桃夭啊殷桃夭你喝点酒还长胆了？
她弱弱道：“臣妾逾距了，甘愿领罚。”
“你从哪里知道的火族消息？”徐汲汲正经道。
她正想说用体罚补过。
徐汲汲又补道：“答到满意朕就不追究，不然……”
他忽然凑到殷桃夭的耳边，一个一个字道：“朕让你看看栖梧被罚的样子。”
然后撤回原位，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殷桃夭知逃不过了，回：“偶然一次从芙蓉夫人那听到的。”
“还听到什么？”
“只有火族的少族长和族长的性情消息，其余没听到。”
“你的存在，是芙蓉夫人故意为之？”
“不是，是她偶然为之。”
“你做朕的皇后，有何目的？”
殷桃夭顿了顿，终还是道：“夫人的命令。”
徐汲汲的眼神开始变得严肃，他继续问：“可有其他指令？”
“没。”
她已经准备好徐汲汲要问她是否将宫里的一些消息传递给芙蓉夫人，没想到——
“为何前日据实相告？”
她愣了一会儿，咬了咬嘴唇，纠结了一番，弱弱道：“谢礼。”
声音虽小，但徐汲汲听得清清楚楚。他记得昨晚她说芙蓉夫人不让她看书。
看来，如他所料，她并不知芙蓉夫人的动作。
徐汲汲收回了放在她腰上的手，掀开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起身下床，在站起来时，说：“偏殿一般是朕修御水术的地方，阴寒难耐。”
然后就出去了。
殷桃夭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突然说偏殿的事情，等等……
她的脑袋里浮现出了昨晚她吵着要去偏殿的画面以及她咬他……
殷桃夭垂了垂自己的脑袋，懊悔了一阵后，便也下床洗漱去了。
等她从寝殿出来，到正殿时，就看见徐汲汲站在殿中央望着门外像是在思索什么的样子。
她走过去准备行礼，徐汲汲反头制止道：“朕不喜欢时时刻刻跟人说平身二字，以后行礼就免了。”
他没有不喜欢说平身二字，但他不知怎的，就是不想看她低眉顺眼的样子，便随意扯了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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