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怎么说？”叶修问。
“他们打着改造坏孩子的旗号，声称可以还家长一个不沉迷游戏，网络，专心学习，认真听话的好孩子。”凌默嗤笑一声，“然而事实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哪个孩子小时候还没个叛逆的时候了。”
某个离家出走的富二代摸了摸鼻子，总感觉他意有所指。
“可是偏偏有不少家长还就信了，把孩子丢了进去。”凌默说道，“有的甚至是骗进去的，总之最后花了一大笔钱，最后接出来的孩子，呵呵。”
“还是沉迷游戏？”陈果问。
“那倒是没有。”凌默摇摇头。
“最后出来的孩子，抑郁症已经是最轻的症状了，基本上都是可以直接进精神病院的。”唐柔说道。
凌默点头。
“这么严重？他们到底经历过什么？”陈果问。
“小默哥刚才不是说了？打着改造坏孩子的幌子建立起了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魔窟，被丢进魔窟中的人，又能好到哪里？”唐柔面色有些复杂，“说实话，在看那部电影的时候，我看的很不是滋味。”
“但是现实比影视更加过分。”凌默说，“大概的过程就是，进入学院的孩子会先经历一次肉体上的痛苦。”
“你是说……”
“殴打，通过不断的殴打再进行思想上的改造，而所谓思绪改造，其实就是辱骂摧残。”凌默冷哼一声，“这些孩子在书院里过的都是一种毫无底线的监狱生活，除了类似军事化的定时起床和睡觉以外，起床后任何一分钟的行为都被严格管控，私自交谈什么的更是完全不允许，如果有违反的，轻则殴打，重则关进一个不见光明，没有一丝声音的小黑屋里。”
“太过分了吧？”陈果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以为这就完了？”凌默冷笑。
“还有更过分的？”陈果惊讶看向凌默。
“有。”唐柔开口了，面色有些不忍，却还是说了出来，“强制忏悔，强制体罚，强迫他们徒手清理卫生间，甚至鼓励一些强壮的，原本是社会混混之类的人渣对他们进行霸凌。”
“所谓的忏悔，就是一遍一遍的大声念一些类似感恩父母，回报社会，努力学习，健康成长之类的词。”凌默说，“而让他们徒手清理的卫生间，是那种……乡下几十年前的那种，懂我的意思吧？”
陈果无言。
“这种情况下就没有逃跑的吗？”叶修问。
“五米高的围墙，全是玻璃渣，怎么跑？”凌默问。
“这……”
除非是凌默。
“倒是有偷偷跑的，搭梯子之类的方式，然后另一边跳下去就是重伤。”凌默说，“即便幸运的没有受伤，也多数会被追上，抓回去，甚至有运气好回到家里的都有被强制送回去的。”
“怎么这样……”
“因为那些不配为人父母的混蛋都以为孩子在说谎，是不想被改造才逃跑。”凌默脸上尽是嘲讽之色，“被抓回去的人，至少会被丢到小黑屋三天，而且，没有饭吃，没有水喝，没有厕所，出来之后还要经历一次强制忏悔，在经历一顿体罚和殴打之后才会放回去继续接受改造，吃饭睡觉都要有指令，没听到指令就吃饭，或者睡着的，同样是体罚，忏悔，小黑屋，甚至电击。”
“这怎么和我了解的不一样？”唐柔有些疑惑。
“你所看到的电影里面的，已经是经过不止一次美化的了。”凌默说道。
唐柔一愣。
“而我了解到的，是现实中的，那所学校的每一个角落我都看过，他们的每一本资料，都在这里。”凌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唐柔皱了皱眉，经过美化的都这么过分，那原版……
“哎不是，你为什么会去那所学校啊？”
“拆迁。”凌默冷笑。
“拆迁？”
“我遇见九歌的时候，他已经是第三次逃跑了，第一次被抓回去了，第二次逃到家里，又被送了回去，我遇到的时候是第三次，他不敢回家，不敢向任何人求助，一个人躲在垃圾堆里，神智已经不正常了。”凌默叹息一声，“我把他送到医院以后，甚至有两个书院的工作人员不知道从哪得到消息，冒充他父母去到医院，结果让我识破，直接当人贩子把他们留在了病床上。”
“留……留到病床上……你打人了？”陈果问。
“打了，都进ICU了。”凌默耸肩，“不过我是正当防卫外加见义勇为，所以我啥事没有。”
众人……
“然后，我做了次好人，给他们来了个强制拆迁，那家书院里除了学生以外的每一个工作人员都先进医院，又进了监狱。”凌默笑道。
“都是你干的？”陈果有些担心。
“还有跟过去的九歌。”凌默说道。
“他那会才十四岁吧？”
“对。”凌默点头，“偷偷跟过去的，为了救朋友。”
“完事之后我把他们的个人资料和书院里的记录之类的全都整理到一起，发遍全城，电脑知识，真的很好用。”凌默笑笑。
“你还笑！”要不是打不过，陈果恨不得揍他一顿，“惹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一直不知道。”
“让你知道了徒担心么？”凌默反问。
陈国哑然。
“后来呢？没人找你？”
“我销毁了所有线索，不过后来还是被一些人找上了。”凌默说道，“那会毕竟电脑方面还学艺不精。”
“相关？”叶修问。
他是知道的，一些隐秘。
“差不多吧。”凌默点头。
“什么啊？”陈果疑惑。
“老板（果果）。”叶修唐柔异口同声。
陈果看过去，两人皆是一脸严肃，神同步一般轻轻摇头。
“别问了。”x2。
“……我知道了……”看见两人的反应，陈果也明白了。
那是不能说的隐秘。
“那那孩子后来怎么处理的？让父母接回去了？”唐柔问。
“他没有父母，监护人是他舅舅，一个单身汉。”凌默摇头，“那孩子根本没做错任何事，没有网瘾，也不是什么坏孩子，甚至他的监护人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那为什么……”
“因为那孩子听了他的秘密，见不得光的那种，所以他们要把他变成一个机器一样，麻木，没有思想的人，就为了守住他的秘密。”凌默冷笑，“最后让我一起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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