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程墨算了一下。
就算他不去收集珍稀道具，他想达到跟其他正常超凡者一样的程度，恐怕得花上几十万，甚至上百万。
这是他生命不能承受的重量。
这么一想，程墨晋升之后获得的快乐瞬间没了一半。
这就是人性。
站着的时候，就想坐着，能坐着的时候，就会想要可以躺着。
人心中的贪念是无限的。
但正是这种无法满足的贪念，去驱动着人类往前进步。
如果每个人都没有继续发展的想法，那么整个族群，都会一成不变。
或许，贪念的另一个名字，叫做进取。
走着走着，程墨突然注意到了一点感兴趣的东西。
路边的吞噬者们，似乎都在谈论着同一样东西。
“诶，那你听说了吗？吞噬空间中，最近一个新团队很牛掰啊！”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叫什么望秋的，在某个试炼世界当中把万禁，明剑和诡眼三大团队都给干爆了！”有人激动地接话。
“地级团队啊！我听我团队的队长说，这是进阶超凡的必备要求！”
又有人爆出惊天消息。
杀伤，街道上如同烈火烹油，气氛瞬间被点燃。
“哇靠，超凡是什么东西啊？”
“你个凡级小垃圾懂个勾八，超凡，那都是天上的神仙了！一个眼神就能把你干掉！”有人粗鄙地揶揄。
也有老油条感慨着开口：“我们吞噬空间，好像也有十多年没出过超凡者了，以往的那些大团队队长，好像也没几个成功的，这个望秋的团队队长，也未必有那么容易成功。”
“真的假的？”有人问。
老油条呵呵一笑，正想好好卖弄一番，欣赏这些新人仰慕的目光。
但就在这时，一道十分嚣张的嗓音传来，如同平地里的惊雷，轰然作响。
“都闭嘴！老子就是望秋团队的，我们队长已经进阶超凡了！你们的嘴巴别乱说！”
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大步走来，目光高傲。
如此嚣张跋扈的人，跟他对视的吞噬者，却没有一个敢开口的，都纷纷低下头去。
这不是什么和平世界，这是吞噬空间，在这里，有实力，你就可以嚣张！
在这里，不需要情商。
你有实力，就是你是个脑瘫，别人都得腆着脸给你点头哈腰。
当然，他们闭嘴的最主要原因，是来者根本没有掩盖身上褪凡的气息。
别看程墨进阶超凡，褪凡随便杀，就觉得褪凡很一般了。
在许多吞噬者都通不过进阶世界的吞噬空间当中，褪凡吞噬者已经算得上一方强者了，是可以独自开创团队的，这种人，就算自己不做什么，都能到一个大团队当中当一个颇有权势的小队长。
所以不管来人说得是不是真的，他们都不敢随便招惹对方。
“这位大人，请问您是？”之前正准备开口的老油条此时低眉顺目，似乎看不出之前的表情。
他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姿态十分恭敬。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阿光，望秋团队！”阿光目光扫过周围，语气高傲，“我告诉你们，我们队长已经成功晋级超凡了，现在，我们团队需要招收新人，我这趟出来，就是为了传播这个消息的……”
“但是！”
一个转折，周围的人大气不敢喘。
其中或许也有褪凡吞噬者。
可是“超凡”“望秋”这些字眼，具备的压力实在太大了，根本没人敢去尝试试探这是否是真实的。
“我却听到有人在胡乱议论我们团队，你们可以说我，但不可以说我的团队！更加不能说我家队长！”阿光昂着头，声音严厉，“听懂了吗？”
“听懂了！”老油条哪里敢说个不字？
别说什么超凡了，他连阿光这样的褪凡吞噬者都不敢惹！
于是他恨不得给阿光跪下，嘴里连忙说道：“那都是胡话，大人今后绝对听不到这些不好听的话了。”
“呵呵，还想今后？我……”阿光冷笑一声，正想继续说些什么，扫视的目光却骤然僵直，死死地愣住。
“大人……？”老油条本准备等待阿光的愤怒，却久久没有等到。
他忍住恐惧抬起头来，却见这个嚣张的褪凡吞噬者，此时目光呆滞，脸上似乎微微带着恐惧，仿佛遇到了野猫的田鼠。
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大人这么失态？
老油条满心疑惑。
但很快，阿光下意识般的呢喃，让他得到了答案。
“队……队长？”
轰！
瞬间，气氛炸裂。
在场都是吞噬者，感知属性越超普通人，都听清了那一声呢喃。
队长？
地级团队的队长？
那个超凡吞噬者！
妈耶！
这尊神在这里？
下意识地，每个人都往阿光视线的方向看去。
于是，那个面目透着圣光，模样看不太清晰，却仍旧可以看出英武非凡，气势超然，挺拔威武的男人，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队长……你……你回来了……哈哈……”阿光瞬间从嚣张虎豹变成了摇尾小忠犬，他嚣张的冷笑变成了和善淳朴的傻笑，仿佛刚刚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
妈的妈的，队长怎么在这。
完蛋了，刚刚的事情队长不会全看到了吧。
完了，队长不会觉得我很不稳重吧。
完了，我就稍微装个逼而已……
队长知道我借助他的名气到处招摇过市，会不会……
阿光脑海中思绪疯狂闪烁，一瞬间，无数的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战战兢兢地看着程墨，脸上却还得保持着乖巧的模样。
感受着周围炙热的视线，程墨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也没想到，到处乱逛，也能碰到阿光到处招摇过市。
不过，超凡真的这么恐怖？这些人当中也不乏褪凡吞噬者，阿光这么嚣张，他们连半句话都不敢说？
如此想着，程墨吸了一口气，正要打破沉默。
但就在这时，吞噬空间的提示音却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尊敬的吞噬者大人，本次的试炼世界已开启，是否选择参与本次试炼？请在三分钟内做出决定】
“不是刚刚才说，下一次超凡试炼世界开启时间未定吗？”呆滞了半秒之后，程墨有些无奈地开口。
上吊也得给人喘口气吧。
更何况，他现在身上一瓶药剂都没有了，装备技能什么也没提升，怎么去冒险啊？
那么拒绝？
刚刚上任超凡就摆烂，感觉也不是很好啊。
那就去吧。
反正马脸怪物都说了，现在我是吞噬空间的宝贝。
“你也不想看着我死的吧？”程墨弱弱地向吞噬空间问。
可惜，尊贵的宝贝超凡者，并没有等来吞噬空间的回答。
算了，太穷了，也得去闯闯，赚点钱应对随时出现的风险了。
生活不易，程墨叹气。
（第五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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