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我的妹妹一样。”杜尚说，“每次你抱过来，或者向我撒娇的时候，我都会想，如果我有个妹妹，一定就是像你这样。”
“妹、妹、妹……”露易斯与杜尚对视着，结结巴巴地不断重复,脸红到了耳朵根。
“嗯。”杜尚又摸了摸她的头发，“我一直都是这么看你的。”
“……我不是多……多余的人？”
“你怎么会是多余的人？”
露易斯转过头，抿着嘴注视地面，被杜尚揉乱的头发遮住她的眼睛，她发现自己又有力气哭了。
杜尚把光球掐灭，在看不破的黑暗中拍了拍露易斯的背，露易斯抽了抽鼻子,扑向印象中杜尚的位置，趴在了一个熟悉的怀里。她感受到他那一双强壮的手臂有一时无所适从，但最后还是放在了她的背和肩膀上。这让她有些开心。
原来她不是一个多余的人，
太好了，
现在，她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进入他们的关系里了。
……
得到露易丝帮忙说服卡洛琳的许诺后，杜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花了这么久时间，终于和露易斯捋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可谓是卸下了一座沉重的包袱。
不过，在回酒店的这一路上，露易斯抱着他的手就没放开，还动不动就踮起脚和他说悄悄话。
举止突然变得这么亲昵，真的没问题吗？明明都说了只把她当妹妹的……
杜尚喜忧参半地与露易斯告别，她要去找卡洛琳，杜尚则独自去找卢娜。他乘电梯上楼，踩在装修风格细腻的走廊，再次敲了敲卢娜的房门。
他等了一会，又听见光脚踩过地板的声音，随后门开了。
但只开了一点,门后，卢娜正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一只手还藏在门板后，像是准备随时关门。
杜尚问：“你要上楼睡吗？”
卢娜看了他一会，“不用。”
杜尚点点头，“那我走了。”
他转过身，卢娜拉住他的衣角，他回头看过去，对上了她金色睫毛下的双眼。
“改主意了？”
卢娜摇头。
“要我进去？”
卢娜接着摇头。
“要我留在这里？”
卢娜还是摇头。
杜尚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想好好地欺负一顿。他握住卢娜的手，半强迫地把她推进门里，他自己也进到里面。
卢娜秀眉微蹙，闭眼，金色的眉毛轻轻颤抖，小脸条件反射似的微微发红。但片刻后她又茫然地把眼睛睁开，看向杜尚。她没感受到正常情况下应该会感受到的东西。
“你把我当什么了，”杜尚无奈地说，“光靠下半身思考的猴子吗？”
看着杜尚这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道：“那你又把我当什么了？”
杜尚疑惑,“我怎么了？”
“你在车上……那样对我。”
“那是因为你想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杜尚看着卢娜羞恼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有些愧疚，“唉，不过也是，我不该随便碰你的，对不起，卢娜，我当时有些冲动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不经你同意和你有肢体……”
“不要！”卢娜抓住他保证的手，因为对抗他的意愿而露出十分不适的表情，杜尚连忙打消念头，“你这是？”
卢娜喘了一会气，她不敢去看他，声若蚊鸣地道：“你可以惩罚我……”
“我可以……什么？”杜尚不确定自己听没听对。
卢娜又羞又恼地看着他，“我说，你可以惩罚我，”她又把视线别开，“但是……要有理由，不、不准乱来……”
“哦，哦……”杜尚有些懵。
“我不是因为你对我那样所以生气，”卢娜瞥了他一眼，“是因为你在别人面前……”
杜尚愣了一下，“那个司机？”
卢娜低下头，“我能感受到的，那个人，好难受……”
“抱歉，”杜尚说，“是我欠考虑了。”
“我不要道歉，”卢娜上前一点，抱住了他，“抱我，让我忘掉那种感觉。”
杜尚只好抱住她，卢娜的身体颤了颤，他在这个角度看不清她的脸，只能听见她微微发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似乎从这声音里听到了一丝渴望。她说：“手。”
“手？”
“手不要……光放在那里，”卢娜不安分地动着，“要……覆盖全身，嗯……就像‘感觉’一样。”
杜尚倒吸一口凉气。
他该怎么办？按卢娜说的做？毕竟他确实应该补偿她……可是这样下去的话，杜尚觉得自己不可能忍得住，到时候可就真要往出轨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
他眼前闪过芙洛博雅的面容。芙娜，我……
这时，从刚才杜尚进来后一直只是虚掩着的房门被打开了。
这场景真是似曾相识，要不是只有露易斯进来就是完美复刻了。她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哇！学长，你还说自己没出轨！”
杜尚百口莫辩，最要命的是卢娜到现在仍是不肯放开，杜尚都怀疑是不是“感觉”太强烈把她的脑袋烧坏了。
他万念俱灰地看向露易斯，“你听我解释。”
“好了好了，别解释了。”露易斯挥挥手，不甚在意地看着他们的行为，“卡洛琳那边我已经解释清楚了，她相信了，估计明天就会来找你道歉的。”
“哦……谢谢。”
“还有，”露易斯冲卢娜努努嘴，“卢娜姐这个样，今晚肯定是上去睡的吧。”
“……我问问，”杜尚呼出一口气，连续喊了仿佛变成他胸口挂件的卢娜好几声，后者稍微清醒了一点，嚅嗫着回答道，“你去哪我就去哪……”
露易斯啧啧称奇，“感情真好啊。”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哪样？”
杜尚沉默，露易斯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踮脚到他耳边道：“其实啊，露易斯想的是，哥哥在哪里，妹妹就得在哪里。”
杜尚瞪大眼睛看着她，露易斯笑吟吟地说：“不准拒绝哦，否则……”
她从包里抽出便携式摄影机，环着杜尚胳膊的手对镜头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学长，你说，要是被芙洛博雅教授看到这段视频，我们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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