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诡影迷踪
乌尔拿走画像后，道玄先生也起身告辞，面对连连道谢，只是淡然一笑，负手而去。
三人眼看天色还早，商量后决定去市集逛逛。希拉克斯天寒地冻，虽是一国都城，却是商客罕至，偌大的街道冷冷清清。三人倍感无趣，正欲返回迎宾馆时，一柄飞刃破空而来。
成羽眼疾手快，双指稳稳夹住。余天冲和桀龙则一前一后，朝着投掷方向抄足飞掠。成羽发现飞刃上缠着一张信纸，展开后只见上面写着，“欲寻故人，今夜子时，幽冥冰洞。”
成羽收起信纸，紧跟着追了上去，谁知刚到巷口，就见桀龙二人折返回来，惊讶道，“对方身法如此灵动，竟能轻易摆脱两位师兄？”
两人齐齐摇头，神态颇为尴尬。
成羽心下好奇，小心翼翼地往里望去，面色微红。巷内悬挂着不少红色琉璃灯盏，柔和的光晕中，身着轻纱的风尘女子正在搔首弄姿。那些女子见他们站在巷口一动不动，挥舞着手中丝绢围上前来。
三人惊得转身要走，方一回头，正撞上乌尔与他的部下。
乌尔身后一名士兵嗤笑道，“没想到凌霄宫的侠士，也好寻花问柳。”
三人方要辩解，就听乌尔怒斥道，“此间定有误会，休要胡言乱语！”说完示意士兵上前将那群粉黛驱赶散去。
成羽告知刚刚发生的事情，余天冲和桀龙则分别说出那人的背影特征，红色长发，娇小玲珑，曲线曼妙。
乌尔转身命令道，“都听清了吧？将吻合之人尽数带出！”
士兵们恭声领命，进入巷子挨家挨户搜查，一时间鸡飞狗跳，怨声迭起。只是没过多久，他们就被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人手持扫帚赶了出来。士兵们连连后退，就好像妇人手中拿着的不是扫帚，而是神兵利器。
乌尔看清来者容貌后，拨开士兵上前行礼，“乔瓦娜夫人！”
乔瓦娜丢下扫帚，语气充满埋怨，“你们不去杀尽嘉德国的畜生，夺回失去的土地，却跑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算什么本事！”
乌尔连忙解释道，“夫人，我们正在搜查一个极度危险的嫌犯，如有冒犯之处，还望海涵！”见她不信，将事情原委如实相告。
乔瓦娜没好气地说道，“这里除了手无寸铁的娇弱女流，便是嗷嗷待哺的幼童，哪来你们说的什么嫌犯？”说完，看了看成羽三人，冷声道，“嘉德国侵占我们领土，残杀我们人民时，你们这些所谓侠义之士袖手旁观，如今还跑来无事生非！”
余天冲虽不明白乌尔为何对这位妇人如此尊敬，还是恭敬施礼，说道，“这位夫人，凌霄宫自创立以来，严禁弟子参与各国纷争，干预各国内政，希望您能理解。我们所追查的嫌犯擅长蛊术，若不尽早发现，只怕带来的危害远远超过战祸。”
乔瓦娜冷哼一声，伸手夺过乌尔手中画像，扫视一眼后说道，“我们郁金花巷绝对没有你口中的红发女子，但这画像之人与那癞皮阿三倒有几分相似。”
乌尔眉头微皱，拿回画像一边端详一边摇头，“此人眉清目秀，癞皮阿三却是满脸瘢痕，两者何来相似之处？”
“两者五官几乎一模一样，脸上瘢痕或是你们所说的变故导致，而且他来希拉克斯也才两三个月，时间上亦是吻合。”乔瓦娜说完不耐烦道，“这些只是我的直觉推断，你们爱信不信。若是再在这里打扰我的客人，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可要去王宫讨要个说法。”
乌尔脸色微变，连忙说道，“多谢夫人相助，我们这就离去。”
成羽三人瞧着各个小屋里探出头来偷偷张望，衣衫不整的男子，更加确信这是一条烟花巷，而眼前这位乔瓦娜夫人应该是位老鸨。虽不知堂堂一国之将为何对老鸨处处忍让，还是跟众士兵一道随乌尔离开。
走出一段路后，乌尔看出三人脸上疑惑，正色道，“想必三位感到奇怪，我们为何会对风尘女子如此忌惮，只因她们家中男丁尽皆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桀龙颇为不解，“既是战士遗孀，理应得到更体面的照顾才是，为何却任由她们沦落风尘？”
余天冲觉得这是白民国内政，正要出声阻止，就听乌尔长叹一声，苦笑道，“国王陛下曾下令赏金抚恤，却被乔瓦娜夫人带头拒绝，她们希望省下金银为边疆前线制造更多精良兵器。以她们单薄柔弱的身躯，自是无力搏杀野兽，才会选择以此谋生。”
成羽三人没想到这些妖娆女子背后竟有这样的故事，终于明白乌尔和这些士兵为何对她们格外尊敬，心中也有几分敬佩。
“乌尔将军，方才那位夫人所说的癞皮阿三是什么人？”走出一段路后，成羽开口问道。
乌尔答道，“此人初到希拉克斯时衣衫褴褛，看上去格外可怜，我们也就未曾驱赶，让他留了下来。因他从不开口说话，遇事只会竖起三根手指，加上满脸瘢痕，不知从何时起开始被人唤作癞皮阿三。他原先以乞讨为生，后来或是因为身手了得，被本地一位商人收为门客。”说完又将画像展开看了几眼，回想着乔瓦娜的话，沉吟片刻后对士兵说道，“你们去将癞皮阿三带来，让成少侠认一认。”几名士兵躬身领命，策马而去。
成羽又问道，“不知幽冥冰洞位于何处？”
乌尔回道，“幽冥冰洞位于城外北郊雪山，洞外冰雪堆积，洞里却是越往里走温度越高，传言偶有异兽出没，但我们多次奉命前往征讨却未曾发现任何踪迹。”说完他提醒道，“三位虽然修为不凡，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对方行事如此鬼祟，还是小心为妙。不若待我请示陛下，带一队士兵同行赴约，也好有个照应。”
余天冲不假思索，一口回绝，“多谢将军好意，纵是龙潭虎穴，我们足以应对，调用军队反倒容易打草惊蛇。”
乌尔见状也不勉强，倒是桀龙低声说道，“余师兄，此事是否要告知师妹？”
余天冲轻轻点头，“同门之间自当坦诚相待，去与不去也当由她自行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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