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先哲叹了口气。
“说到这里，你应该已经明白了，那就是「能力」。
原种雾血花的花粉带有微量辐射，一般情况下会直接致人死亡，但也有极小概率，会让人拥有超越凡人的能力。
白老对此缄默，白术则是表现出了很高的兴趣。
之后，我们改变了研究方向，不再尝试降低致死率，转而追求起这种虚无缥缈的超能力来。
我们基本证实了能力的出现与雾血花粉中的辐射有着直接关系，这种辐射会直接影响人类的大脑，产生未知的变化。
我们进而开始研究如何使这种变化可控化，不过，这样安稳研究的日子没持续多久，我们的实验室遭到了袭击。
极端分子的袭击。”
说到这里，穆先哲的脸上出现了很复杂的情绪，担忧、喜悦、悲伤，兼而有之。
“那是云都啊，云州的首府，云都啊……地灵人杰的地方，全国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在这样的地方爆发了恐怖袭击。
多么荒谬。
至于袭击的原因，我相信你也猜到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白云山制药集团正在开发人类大脑’这样的谣言，早就在各种途径中流行开来了。
谣言引来了饿狼。”
“也许你会觉得奇怪，一个安安分分的研究机为什么会引来极端分子的觊觎？
实际上这并不奇怪，叶罗。
即使在唯物主义的现代社会，仍然有人逃避现实、迷信神明，邪教组织总是除之不尽，春风吹又生。
甚至还有人坚信地球是个平面。
愚昧的人总是存在的，不论在哪里，或是在哪个时代。
而当真正的神迹摆在眼前，那群人彻底疯狂了。”
“那群极端分子劫走了大量原种雾血花的植株和花粉样本，放火烧了实验室。
我侥幸逃了出来，但是火场中的浓烟已经毁掉了我的呼吸系统。
最后还是雾血花救了我。
我吸入了花粉，它修复了我的身体，我捡回了一条命。
我因此获得了能力，与你一样的能力，那就是……
预知未来。”
穆先哲笑了笑，似乎在自嘲。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得到了什么能力，也没有心思去关心。
袭击实验室的极端分子如同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警方也只抓到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鱼小虾，最重要的雾血花植株也一直没找回来。
我万念俱灰，回到盐州找了份工作安顿下来，和大学时的恋爱对象结了婚，生了一个女儿，过着平淡的日子。
几年后，一个叫做‘真我教’的宗教开始冒头，他们的宗教图腾是雾血花，他们宣称他们的教主是天主下凡，拥有无穷的神力，能帮助世人找到真正的自我。
真我教的扩张很快，信徒众多，我在网络上也找了一些他们的教主所谓‘作法’的视频。
他们的教主一直戴着面具，遮住了五官，但唯独没有遮住他额头上的雾血花纹身，好像在对着镜头耀武扬威。
我几乎可以肯定，当年那批抢走雾血花植株的人全都死于花粉的剧毒，但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愚昧的人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神的眷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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