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庄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相反因为他的身份,身边总是围绕着不乏貌美的女子,尽管如此,这般近距离的端详这样的容貌,心下里还是忍不住感到深深的震撼。
这时,他看见她眉心微微皱起,看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不太愉快的梦,赵子庄于心不忍,他没有推开她,任由她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外头的风雪已经停了,天上也难得有暖阳照耀,车夫昨夜赶着把马车修理好了,等天色稳定下来,赵子庄示意沧歌该动身离开了。
沧歌骑来的马此时还拴在庙里,她的裘衣昨夜已经晾干了她本是打算要自己骑马跟随的,但那赵子庄一再坚持说外面天太冷还刮阴风,让她还是不要在外面骑马了免得生病,她的马待他回赵府了在命下人过来牵回去。
沧歌索性就依了他的话,也好,避免她到处抛头落面的。
她同赵子庄上了马车,车夫勒紧马绳一路向西边赵子庄的府邸行去。
约莫过了四个时辰,马车颠簸摇晃了一路,沧歌此时又是一阵精疲力竭,昨夜靠着那点柴火和半边裘衣取暖本就没睡好,一闭上眼脑袋里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但这时却无暇顾及其他,只想找一处地方好好的休息调整。
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到了赵府,沧歌没什么心情观赏他雅致的府邸,只是垂着头跟在赵子庄的身后走动,赵子庄引她到一厢房让她好好的休整,又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便离开了。
沧歌见着了床,房里燃的炭火将房间燃得暖烘烘的,沧歌一刻也未多想,脱了裘衣便径直的躺上床睡着了。
这几日因为许多事情她根本就睡不好,心里又乱又杂,这两日又冒着严寒天气四处奔波,此刻的她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就这样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外有丫鬟敲门喊她去用晚饭,她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瞥见窗外的夜幕才知自己竟一觉从午时睡到了晚上。
那年纪约莫十来岁的小丫鬟用十分轻柔的声音同她说道。
“赵庄主已经在前厅候着姑娘了。”
沧歌隔着门扇回应她“知道了,这就来。”
沧歌简单的整理收拾了一番,随后跟着候在门外的小丫鬟到了前厅,远远就见着赵子庄一个人正端坐在餐桌前等她,见到她人来了一边命下人看茶上菜,一边热情的邀沧歌落座。
沧歌见他如此热情有些过意不去,怎么说他也是一庄之主,自己今后不过只是拿他月俸的普通跟班,他这般盛情的款待,反倒像是待客而不像是待一个府内的下人,这让沧歌感到有些别扭。
“赵庄主真不用如此破费招待于我,往后我只是庄主府上的随从,你平日里如何待下人的就如何待我便是了。”
赵子庄淡淡的笑了笑“姑娘这说的是哪话,赵某本只把姑娘当朋友就没把姑娘当成什么下人,姑娘也把赵某当成朋友就好了。再说了,不过是一顿家常便饭罢了,如何就成了盛情招待了?沧姑娘你莫要同我客气,我这人向来热心肠,待人也算亲和,哪怕是对在我府上做事的下人也是一样的。”
听了赵子庄这样一番话,沧歌也就不再去提这档子事了,既然是好意也就没有拒绝的道理那便欣然接受吧。
“所以子庄兄,你为何会愿意帮助我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沧歌很是好奇,就算赵子庄是热心肠的人,但又不是活菩萨,天下无家可归的人何其多,他总不能见一个就帮一个吧,又不是专做慈善的。
赵子庄给沧歌斟了杯酒,轻声道。“不瞒姑娘说,其实赵某早看得出来了姑娘不是一般人。”
听罢,沧歌心下里一咯噔,难不成他早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
“何出此言?”沧歌强装镇定的反问他。
“实不相瞒,赵某经营的正是布料生意,昨夜我见姑娘身上的衣物,都是些上好的布料裁制的,那雕花纹样绣工更是细巧精致。尤其是姑娘那件被雪浸湿了的狐裘,成色极佳,这样昂贵的衣裳可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常穿的,这是其一。”
“其二,姑娘先前曾说过姑娘自幼习武,有高强的武艺榜身,加之又是父亲亲自训教的,在江北能有如此独特的教女观念,姑娘的父亲定也不是一般之人。”
“其三,姑娘言行举止得体大度,谦逊有礼,能有如此教养的,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名门子弟。单凭着这三点,赵某就敢断定姑娘应该是哪个大府上的千金。”
沧歌听他如此说,心里这才不由的长舒了口气,好在赵子庄只是猜测,并不是真的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也算是件好事。
不过赵子庄如此观察过人,竟连她身上衣物的品质肉眼都看得出来,这谎她无法圆,便只得默认。
沧歌故作叹气。
“如今家道中落,家境已不如从前那般,现在的我只不过比凡夫俗子要好那么一些,家中变故,家事不便同子庄兄明说望海涵。”
“这是姑娘的私事姑娘若不便说,赵某不会强问。”
沧歌和赵子庄边闲聊边吃,用完了餐,借着撤宴的功夫,她同赵子庄商议道。
“我想同赵庄主要几套男子的服饰,下人的衣物亦可,今后我便以男装模样示人,也好隐晦的做庄主的贴身保镖,不惹人非议。”
赵子庄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沧歌一番,只见女子装束的沧歌十分可人,也不知她着男装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光景。
“我过会就让丫鬟们给你送去,天色不早了,姑娘早些回屋歇息吧,明日有事再行商议。”
说完赵子庄起身正准备离开,沧歌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他。
“哦对了子庄兄,今后我穿上男装,庄主就不便在称呼我为姑娘了,今后就直呼我的名讳沧歌吧。”
“也是,那沧歌你早些歇息,明日我要出趟门,你也一并随我去吧。”
沧歌点了点头,笑道。“我的职责所在。”
沧歌巴不得给他多干些事,往后要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拿他给的银钱也好心安理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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