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建议,方婶子立刻一推丈夫。
方天佑是滥好人,可这时候也下了决心了,应了一声就起身要跟他们走。
梁山伯的未尽之意其他人都不明白,马文才却是明白的,似笑非笑的看了梁山伯一眼。
“惭愧,借个光……”
梁山伯也不遮掩,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语。
马文才也没说什么,站起身一拂下摆,就要出门,祝英台赶紧把孩子放下,傅歧等人也立刻跟上。
马文才和傅歧几人本就是天之骄子,衙役们自然好好奉承,那方天佑有些紧张又有些兴奋地跟着一群少年出了门,低着头跟在护送他们出去的衙役们后面,活像个小可怜。
为了怕人看出端倪,方天佑把头低得极低,看起来就像是欠了钱只能被抓去送官似的,就连最后几个不死心想要在看看的人都打消了疑惑,死了心走了。
没看到这群士族让官差亲自来接吗?方天佑欠了这样的人钱,还不倾家荡产?以为人人都是方家这冤大头,哭一哭就免了钱不成?
留下来是要替方家还债吗?
方婶子在巷子里一直目送着,见所有人都走了,这才吩咐家中几个之前熬粥的老仆人不必在熬了,把炉火熄了,锅也搬回来。
丢在院子里的那袋米也让仆人背回屋去,让家里婆子到街上把外面游荡的两个儿子找回来。
经此一事,她是死了心要把孩子送去读书了。
方婶子安排好了一切,这才有空回屋,去看被祝英台放在摇床里睡着的小儿子。
只是她把摇床里的儿子抱起来一看,顿时又怔住了。
那摇床的床尾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块金老虎。
那老虎拇指大小,一看便是赤金,成色好到这妇人都不敢开眼去看,寻常人家根本就见不到这么纯的金子。
想到之前一直抱着儿子的那位小公子,方婶子的脸火辣辣地烧着。
“我们家总归还是积了德,才见到这样的好人……”
她抹了把泪,把那金子妥当地收了起来,亲了亲儿子的脸。
“阿娘帮你把老虎收着,谁也不卖,留着给你压福气!”
***
且说马文才一行人原本就是要去沛县县衙的,他们把方天佑送进去,又打点了下,将那些信交给这些衙役,这送信的事情就差不多成了。
对这些衙役来说,只要还在县里,收税的时候就跑不掉要去找人,送信不过是顺便,还能得些银钱,送信到人家的时候那些人家也少不得要给些跑路费,这是两头赚钱,自然皆大欢喜。
对于马文才等人来说,经历了今天这送信之事,他们对送信这种事也有些敬谢不敏了,能节省点时间是最好。
几人也不知道方家日后造化能如何,但听着衙门里哀嚎的哭声响了起来,想来趁热打铁还有些用,趁着方天佑还冷着心的时候,也许他们家以后总会有点好的变化。
这一群少年办完了事,早就过了正午了,腹中咕咕作响,就想着去哪里吃上一顿当地的特色菜。
“得了吧,他们这的特色菜是狗肉!”
傅歧闻言大惊,连连摇头:“我不去,我回客店里吃去!我不吃狗肉!”
他自小喜欢狗,又养着狗,见不得狗肉被摆上桌。
几人其实还挺想尝试尝试这沛县的特色的,无奈傅歧抵死不从,再好吃的狗肉也吃的没了胃口,只能意兴阑珊的回了客店。
中午随便用了些午饭,几人互相作别,要回屋子里午睡片刻,马文才早上劳了神,也想回去安静躺一会儿。
回了屋后,马文才自是在风雨雷电的伺候下净面去衣,准备小睡,这外衣一去,从怀中突然飘落了一张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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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之前他从梁山伯那里拿来,糊弄佃户们是欠条的那封书信。
细雨将信捧了上前,马文才就这般随意看了一遍,恍然明白了祝英台为什么那时候脸色如此古怪,梁山伯又为何突然接过信去读。
他挑了挑眉,没接信,冷笑着开口。
“把这信烧了吧,看了就伤眼睛。”
就这样的人品,也配使唤他马文才?
小剧场:
一贯千文,十贯就是一万钱了,这几百贯……
一群佃户把脚丫子都拿出来算了,都没算清是多少钱。
作者:(心虚)其实我在写的时候,也没算清多少钱……
最近不知道是我写崩了,还是读者都在养肥,好几天了,评论也好,订阅也好,直线往下掉,写的心哇凉哇凉的。我大概能理解养肥党或是完结党的心理,但作者连载是一份长期而艰巨的工作,尤其我这一写大半年甚至一年的大长篇,你们养一养肥,大多是弃文的开始,我没熬到你们完结来看我,不是冷到心灰意冷就是要饿死,最终只能恶性循环,不得不草草收尾。
对一个作者最好的支持不是撒花加油或是盗文网站下写个谢谢楼主抱走分享之类,而是愿意每天花几毛钱为日更一万的作者添个鸡蛋,加杯牛奶,能让我们衣食无忧的创作下去。创作的激情不是靠天给的,而是有动力在支撑着的。
若是我真有哪里写崩了,也可以踊跃发言指出作者不足之处,不必让我盲目乐观,以为自己每天一万字,更的又好又多。
谢谢各位一直以来的支持,只要身体还熬得住,我能写多久就写多久,也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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