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补充完‘羞耻’的故事后都沉默了,最后还是老道岔开话题开口说“小子,你离家后不担心家里吗?你老爹岁数也不小了。”庄荀说“我又不是不回来,有什么好担心的。”“刚才你说这天下可能再起战乱,你也不担心?”老道又接着说。庄荀却笑了起来,站起身舒了一个懒腰说“十四州中的渔州可有些特别啊,咱们渔州四面环水,物产也丰富,这么多年来渔州一直都是他张家说了算,皇帝百年来姓李,这州牧百年来不也一直姓张吗?你以为当皇帝的不想让这渔州州牧换换姓氏啊,只是手伸不进来罢了。想想他张家在渔州的民望,想想那一座座的大粮仓,那河岸上高耸的烽火台,还有那些投石、床弩,这都是他张家的底气。记得张鸿跟我讲过一个故事,说是百年前临州大旱,以至于造成了大量饥饿流民四处抢粮,最后流民汇聚到一起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大约十多万人,十余年间朝廷派兵征讨了两次都战败。这股流民见官兵也就那样便打起了咱们渔州的主意,他们打造了好多大船,说是有十万之众来袭渔州,结果船还没靠岸就被张家先人用几千架投石与床弩击沉大半,只得大败而逃,张家先人站在烽火台上大声道‘仅凭尔等几年秣马厉兵就想撼动我张家几代人的基业,不自量力!’老头我跟你说,你是没看见张鸿学这句话的时候那嘚瑟劲儿,我当时一把拉住他手,他吓了一跳问我干吗,我说我拉着你点,害怕你飞起来。”说完庄荀与老道一起哈哈大笑。是啊,这渔州自古易守难攻,倚仗澜澈江做天险真是有点只能他张家人打出去,没有外人能打进来的意思。
老道吃完包中食物意犹未尽的在粗布道袍上抹了抹手,又拎起道袍下摆擦了擦嘴。庄荀看着好笑,没好气说“怎么,嫌我今天带的少,没吃饱啊这是?”老道抬头咧嘴一笑说“这倒是没有,就是小老儿突然一想起来你要远行,一时间还真有点舍不得,毕竟这些年也算是小老儿看着你长大的啊。”庄荀白了老道一眼看向天花板说道“要不是刚才你用衣服又是抹手又是擦嘴的,说不定听了这话我还真能给你个拥抱。”“拥抱就算了,小老儿又不是大姑娘,磕个头就行了。”庄荀虎躯一震抬脚就踹去,老道机敏的闪到一旁。“好你个老王八,敢占小爷便宜!”庄荀作势继续想打,老道则轻轻一跃将长剑‘寒蚕’取下说“这柄剑你带着上路,虽说你用不上,但万一路上遇见个心仪的女侠仙子,你拿来送礼也有面子不是?”“天下顶数儿的神剑就让我用来取悦姑娘?老头你啥时候这么大方了?”庄荀一脸好奇的盯着老道说。“小老儿我前半辈子陪着师父在这道观里粗茶淡饭,后半辈子与你小子又在这道观里嬉笑怒骂,估计这辈子到死也离不开这道观了,你小子家大业大出门自然不缺盘缠,小老儿我就想着把师父传下来的这几样好东西都予了你,没别的,真就是想将好东西都予你。”焚尘道人一脸落寞又慈爱的看着庄荀,右手递过‘寒蚕’,左手快速抬起抹了把眼角又放下,好像生怕庄荀看到的样子。庄荀伸手接过‘寒蚕’,感觉这剑比原来把玩时略重,他也一直看着老道,嘴角上扬开口说“要不,我还是抱抱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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