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晋南大步从牢房里走出来，前面推搡捆绑着一个人，正是前去牢房行凶的牛六。
萧晋南已经脱下冯莫文带血的灰色长袍，一身黑色劲装，英姿挺拔，面若冷霜。
杜兰升明白了一切，瘫坐在地上。
牛五想说话，嘴被萧晋南用软布塞满，只剩呜呜喊叫。
沈洛然环顾众人：
“本官是八府巡案沈洛然，现在杜兰升贪赃枉法，草菅人命，买凶杀人罪名成立，即刻问审！”
沈洛然转向狱卒：
“你去通知所有江玉府衙役即刻赶往府衙，冯氏，梅二娘，花婆子，半个时辰内本官要见到所有人！”
狱卒不敢怠慢，撒开腿跑出去。
沈洛然对江城和老宋道：
“你们去后院与前衙间堵着，不能让杜兰升的家眷现在跑到前衙来，更不允许任何人进出。”
老宋放下铜锣点头答应，连翘在沈洛然身后轻轻问：
“王妃，我和宋妈也过去？人手多也好办事！”
沈洛然点点头：
“半个时辰后，开堂公审，你们领着这些家眷来听审。”
安排好四人，沈洛然看向杜兰升：
“杜大人，我们是在这里？还是去审堂？又或者去大牢呢？”
杜兰升跪在地上乱了方寸。
沈洛然笑着理理官服：
“这还是本官离开京城第一次穿官服，不想就这样草草问审。”
沈洛然昂起头，秋夜的月亮大而明亮，照在官服上清冷而庄重。
一天奔波，破案的兴奋感抵过疲惫，沈洛然深吸一口气：
“走吧，我们等着天亮，所有人都在场本官今日就要问出真相！”
不到半个时辰，江玉府二十多衙役全部到场，知道杜大人被抓，所有的衙役都提着心。
冯氏在丫鬟的搀扶下，站在审堂右侧，眼含热泪紧紧盯着趴在地上的冯莫文。
梅二娘，花婆子一身不自在地站在审堂左侧，冯莫文与石五跪在杜兰升身后。
人齐了，沈洛然命人将府衙大门关闭，烛火燃得光亮，这才稳坐在审堂正中，面带微笑。
沈洛然身后是明镜高悬四字金匾，看着跪在堂下的杜兰升，沈洛然厉声问：
“杜大人，人齐了，是杜大人先说，还是本官先问？”
杜兰升早就魂不守舍，之前还想着做掉冯莫文后，借着晋阳王与王妃新婚之名送些银子。
现在看，面前这个钦差不吃这一套。
杜兰升跪地没说话。
沈洛然环顾众人：
“这个时间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因为案子有了重要进展，本官等不及明日再审案，想必各位的心情也与本官一样！”
冯氏频频点头，冯莫文多蒙受一天冤屈，在大牢就多待一天，冯氏的心都要碎了。
沈洛然笑笑问冯莫文：
“冯公子你来告诉大家，今晚发生了什么事？”
冯莫文昂起头：
“杜大人命令牛六去大牢杀死我，幸好王爷提前得知有所准备，所以牛六行凶前被王爷制服。”
在场的人发出阵阵嘘声。
“这就是我们江玉府的父母官，除了自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杜大人我想问问你，冯莫文的话是否属实？”
“我没有！”
“好，既然杜大人否认，牛六，杀害冯莫文全部责任都要你来承担！秋后问斩！”
牛六一听扑通跪在地上：
“大人，是杜兰升让我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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