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站起来的路明非精神却明显有些萎靡,毕竟痛苦所带来的精神损伤短时间是很难恢复过来的。
这次,赵衫雨没有再出声催促,因为刚刚路明非将血液咽了下去的一幕自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她没法让自己狠下心来再次催促。
不过此时的路明非即便赵衫雨不说,他也不会停下来。
他路明非要变强,要变得能够守护自己所珍视的人。
“一。”
“二。”
“三。”
“四...四!”
随着四字数下,路明非再次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与之伴随的还有因剧烈的疼痛所带来的痉挛,看着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的路明非,赵衫雨有些担心的靠了过去。
“不用过来,小雨姐。”
路明非有些沙哑的开口到。
“我还可以。”
赵衫雨停下了脚步,于情于理,她必须给面前的少年该有的尊重,他自己的选择,赵衫雨不会阻拦。
“好,不过在你崩溃之前,我会制止你的。”
赵衫雨轻声说道。
路明非没有回话,只是投给少女一个没事的眼神,在剧痛中等待着清凉的再次到来。
“一。”
“二。”
“三...”
道场中,只听得到少年嘶哑的嗓音和木桩碰撞的声音。
对于路明非这种近乎于自我虐待的修行,一旁的赵衫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忽然有些好奇,面前的路明非究竟能走到哪里。
“十一。”
“十二。”
路明非嘶哑的喊声与碰撞的声音还在此起彼伏的响着,每一腿的力道没有因为身体所带来的痛楚而减弱,反而因此变得更加凌厉起来。
“十九....”
此时路明非的声音已经很小了,饶是以赵衫雨的听力都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甚至于,赵衫雨都怀疑少年究竟念叨的是什么。
此时路明非几乎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了,而踢腿的速度也早就没了之前的迅捷,每挪动一步,赵衫雨都能听到少年的骨骼被巨大的压力压的吱吱作响。
“是什么,支撑着你做到这一步呢?”
望着不远处的少年,赵衫雨喃喃自语道。
同样的倔强,同样的不折不牢,赵衫雨的眼中,面前的少年渐渐与记忆中的张灵风重合了起来,当时她变身红眼僵尸,遭到天下正道围攻,早已被侵蚀的她选择了大开杀戒,可是她赵衫雨再强大,又哪能与天下名门为敌,更何况她因为狂化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的时候,有的只是满地的尸体以及护在她身前的血人。
他叫张灵风,是个野道士,也是她成为红眼僵尸前的挚爱之人。
等赵衫雨缓缓从回忆中醒来,发现路明非已经走到了木桩的前面了。
“二十!”
少年用尽了力气喊道,紧接着右腿重重地朝着木桩踢去。
可是就在路明非的右腿要踢到木桩的时候,少年忽然停了,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下一秒,路明非朝着后面倒去。
赵衫雨叹了口气,出现在了少年的身后,轻轻扶住了路明非。
看着面前已经破损的木桩,赵衫雨告诉路明非。
“你已经很努力了,休息一会儿吧。“
可是忽然,一道声音从木桩处传了出来。
“咔嚓。”
如干枯般的大地一样,木桩从侧面开始龟裂起来。
“哒哒哒哒。”
像是积木一般散落在了赵杉雨的脚下。
赵衫雨意识到,代表着炼脏期最强防御的木桩居然被踢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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