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父母的矛盾心理
“什么叫做个人私事？你才几岁就给老娘瞎扑腾，有你吃亏的时候。”“我把学习搞好不辜负你们的期望，也没浪费你们的付出，其他事情都是我的私事。”
“十八岁之前不许谈恋爱，那些都是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是学习路上的绊脚石的。”
“你才是我前进路上的绊脚石，尽添乱。”
陈妈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指着儿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忽然转身趴在床上放声悲气泣嚎啕大哭。
陈北风也知道刚才话说重了伤了妈妈的心。
但是他实在搞不明白大人到底要怎么样？
他们最最在意的成绩，已经给了他们满意的答复。
难道非让孩子像个木偶似的任他们摆布才善罢甘休？
陈爸赶紧把儿子推出门去，这边厢关起门来好好安慰老婆。
儿子自小乖巧懂事，无论学习还是品质都无可挑剔。
遇到的几任班主任无不交口称赞，“北风这样的孩子就是有三五个也不发愁。”
咋到了高中突然就“变异”了？
“你消消气，我知道你怕孩子走偏了。可是话要慢慢说，万一惹急了他真撩挑子不干了，咱们可不得抓瞎？”
陈妈哭了一阵越发委屈到不行，懂事听话的儿子突然叛逆，青春期来的猝不及防。
“他要是现在就胡干，就是考上清华北大又有什么意义？”
“他也没干啥啊？”
“还没干啥，天天深更半夜回来就为了送个女同学回家。你还想他干什么，非得闹到人尽皆知，我们的老脸还要不要了！”
“嘘——”陈爸赶紧捂住老婆的嘴，透过门缝看儿子在外面没有。
“你别着急，等我平心静气去问问他到底发展道哪步了再说。”
陈妈立刻冷静了，“他能跟你说？”
“爷们的事情你不懂正常，老实呆着。”陈爸爱怜的拍了拍老婆，实则心里也没底。
跟妈妈吵了一架，陈北风已经没了继续学习的心思。
摆了本《飞鸟集》在面前，满脑子都是人影在晃动。
纪晓南的纤弱无助，妈妈的苦口婆心，班主任的审视目光，同学们的闲言碎语。
“想什么呢？”陈爸明知故问，顺手把一杯牛奶放在了儿子面前。
陈北风立刻收回乱飞的大脑，装作全神贯注的样子看书。
“那女孩很好？”陈爸躬了腰往前凑了凑，直矮了儿子半个头。
陈北风转过身去，不耐烦的，“爸，你胡说什么呢？”
陈爸跟着也转过去继续低声下气追问：“你给爸透个底，我去开导一下你妈，要不然她胡思乱想指不定真的去学校。”
知子莫若父，老陈果然抓住了小陈的心思。
“不知道！”陈北风茫然的翻了一页书。
纪晓南就像这本诗集给自己的感觉，看着每个字都懂，连在一块却怎么也不明白。
“你要是真不说那我可帮不了你。”老陈继续循循善诱。
陈北风抬脚蹬了下书桌腿，椅子带离他移开一米的距离。
这下终于和爸爸平等对视，陈爸自觉的掇了个板凳坐下。
“你和我妈认识这么多年，你知道她都在想什么吗？”
陈爸眼睛一亮，儿子啥时候这么有想法了。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懵懂的傻小子，虽然偶尔也去个网吧游戏厅什么的，做父母的只装作不知道。
小孩子都爱玩，只要大方向正确就行。
“其实纪晓南根本就懒得理我，我为她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一厢情愿。”
“不至于吧儿子，咱也不差啊？”老陈半信半疑。
“不是一回事，她看谁都一个样，就像是个谜。”陈北风双眼有些迷离。
陈爸明白了，儿子这是一路被老师夸赞为同学羡慕。突然冒出个对他没正眼的，小子自尊心受不住，这是要证明自己的人格魅力呢！
罢了，青春期的孩子总要给他试错的机会。不撞南墙不知道疼，疼了他自然晓得要避开。
陈爸起身拿起牛奶又递到儿子手里，“喝了，没有好身体哪有力气对抗打击。”
“扑哧，”陈北风笑了。看来爸当年也没少受打击，大家都是一路人。
“别难过了，你儿子比你还难过。”
“他知道错了？”陈妈赌气的问道。
“单相思，你说难受不？”
陈妈翻身坐了起来，搞了半天是单相思啊？
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两口子都不说话，突然就有那么点同情儿子，又有些不服气。
哪个姑娘这么没眼光！
纪晓南与陈北风又是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同学们虽然不说话，一个个目光却透着异样。
施诗刚刚收完作业，又兼着把班级一些杂事催促同学做了。
“张璐你该去提录音机给大家放听力了，每天都要提醒，没睡醒啊？”
大家见施长发威，一个个赶紧停止八卦。
张璐正在后排座位上聊的起劲，她听人说昨晚陈北风又是八点多才从城外回家。
啧啧，说不出是羡慕还是什么。
能得两个帅哥护送，女同学们只是听说就够无限遐想一阵子的。
以往她还嫌弃纪晓南是农村来的，土啦吧唧的乡下妹子怎么能跟城里女孩相提并论。
现在远远看着都觉得自带光环，简直冰雕玉砌。
不等张璐出门，陈北风大长腿已经抢先一步取了录音机来。
“璐璐，回座位了。”宋大伟提醒还在发呆的张璐。
张璐小心翼翼的来到座位前，她坐靠窗位置，要是进去必得纪晓南出来让出空间。
纪晓南有些想不明白这个同桌，明明早早的进了教室却可以到处晃荡无所事事。
好好的时光白白浪费，而且还打扰到自己。
冷冷一个眼风，稍稍推了推课桌，并没有起身的打算。
张璐有些发憷，大气不敢出一个，缩着身子往里挤。
施诗看的火大，张璐那么大块头愣是在纪晓南面前胆小的像只老鼠。
没好气的向张璐使了个眼神，这种事情也就她纪晓南能做得出来。
只要张璐提出异议，同学一定会支持她。
可惜张璐没有，她甚至庆幸纪晓南没有因为被自己打扰到而发脾气。
或许英语是城里孩子的强项，是以纪晓南每天早上会百分百的投入精力在英语中。
每个单词，每个音节，每个语法，她不仅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她安静的让人连呼吸声大了都觉得是种罪过。
虽然张璐总会忍不住开小差做小动作，但是看了看一旁的纪晓南，她又尽量让自己心思放在心思上。
“你就这么没出息啊？”施诗时常替她抱不平。
张璐娇滴滴的“也不是啦！”她不说什么，可心里总归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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