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不想让自己变成坏人，”千叶说，“可在残酷现实的逼迫下，又不可能一直保持纯洁。活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就是一个从自己美丽童话里走出来、强迫自己变坏以求生存下去的痛苦过程……”
三船躺在床上摆弄着手机，没把他的话听全，活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什么？你已经不纯洁了？”
千叶淡然一笑：“不是你想的那样。”
“哦，”三船说着继续摆弄手机，“我还以为自己30多岁还是处男已经OUT了！”
拉伊诺夫得知斯维特兰纳死讯的时候火冒三丈。他刚在“石帐”发现四具尸体，心里本来就有火，一听这更是怒不可遏。
他马上就可以知道真相了，斯维塔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死去，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去斯维塔家里调查的同事告诉他目前还看不出是自杀还是他杀。他们在浴盆底部找到一枚刀片，但也不能排除这是有意伪装成自杀的他杀。另外他们发现电脑上的摄像头显示灯还是亮着的，但电脑里找不到任何录像资料，估计是被删了或者没有保存。
拉伊诺夫叮嘱他们仔细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他们说窗户都被锁死了，他们进来的时候门也是锁着的。目前看来恐怕是一桩密室谋杀案。但他们发现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那就是斯维塔的手机。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但屏幕是被打开的，好像不久前刚刚用过。拉伊诺夫一听这个就给他们下了指示，让他们把手机拿回警局，调出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面调查！
大概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摩尔曼斯克部门就回信了。他们说将手机连上电脑，就在里面找到了一段视频录像。拉伊诺夫一听这立马叫身边的伊万诺维奇打开手提电脑，让他们赶紧把那段录像传过来。东西很快就传到了他们这边的电脑上，拉伊诺夫打开视频，跟伊万诺维奇一起凝神观看。
拍摄这段视频的时候手机显然是被放在桌子上的，录像画面呈现出仰视拍摄。画面里的主要影响就是斯维塔的头和半只胳膊。他正快速地在电脑前操作着什么，两手“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敲打着，几乎一刻不停。“我已经解开那家网站的密码了，”他一边忙活着一边说，“密码是Nightingale！而且，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等等，我想我马上就能见到这家网站的幕后操控者了……”然后是一段时间的沉默，他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电脑屏幕上，已经没功夫在说话。又忙活了一段时间，他好像终于发现了什么，突然睁大眼睛，呼吸也开始变得沉重。
拉伊诺夫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直到过了大概有半分多钟，录像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终于还是找到我了。”
两人不由一惊，这根本就不是斯维塔的声音，何况他根本就没动嘴！
“你是谁？”斯维塔对着屏幕问。
“我叫伊娃，是这部系统的人工智能。”又是那个声音，听起来像小女孩，难道是电脑发出来的？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斯维塔接着说。
“知道太多就必须死。不过你可以问。”这是电脑里小女孩的回答。
拉伊诺夫看到斯维塔咽了下口水，似乎是在做某种心理准备。
“是谁创建了这家网站？目的何在？”他问到。
“我就是这家网站的创始人。”那女孩说，“其任务就是入侵所能触及的电脑系统，执行‘埃尔顿’计划。”
“你只是个人工智能，”斯维塔说，“肯定有人创造你。还有，埃尔顿计划是什么？”
“我就是存在于电脑系统里的人之精神。”女孩说，“‘埃尔顿计划’是一种资源优化的智能程序，其任务就是实施资源的优化管理，实现公平平等分配。”
“这就是你的主旨？”斯维塔说，“可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的人？”
“这也是资源优化的一部分，”小女孩说，“为的是清理那些扰乱世界秩序的人，让世界更公平。”
“你所谓的世界公平就是建立在非法侵占与赤裸杀戮的基础上吗？”
电脑上的女孩儿似乎停顿片刻，她的回答却语出惊人：“侵占与杀戮？很多人不也是用同样手段得到权利与财富的吗？只是他们名正言顺，所以没有人敢出面反对。”
“这就是你所谓的不公吗？”
“这就是我想要改变的东西，”女孩声音说，“给强者制定规矩，为弱者伸张正义！”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世界吗？”
“至少可以改变一部分，”那女孩哦声音说，“我的智能程序可以像病毒一样无限传播，而且除非我亲自出面，否则没有人能终止这道程序！”
“可……”斯维塔说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很长时间，似乎鼓出很大的勇气才最终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可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已经死了？拉伊诺夫心想，他怎么知道对方已经死了？
又等了片刻，电脑里的女孩声音才给出回答：“我说过，我是存在于电脑系统里的人之精神。而精神是永不灭的。”
斯维塔两眼睁得更大了，他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一回答的含义。
“但是你，”那女孩的声音又说，“你死后会精神永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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