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薇是个长相柔软的女孩，有些我见犹怜的感觉，红着眼的样子很让人不忍心，很有说服力。
“许小姐，丁一那么闹，其实是故意的，之前你们说的话她都录下来了，说要编辑放上网。”
“放上网？”
许芮没想到，那个丁一比她想的戏还多。
不过戏多的显然不止丁一。
尹薇见她听进去了，便哽咽的说：“其实我也是被她利用了，我是自己不想battle的，哪里需要她来代，用我的名义来得罪人，故意抢风头，想红……我都不知道怎么是好了。”
“哎，没事，你别多想。”
许芮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用眼神示意Amy，她赶时间不想说话了，“那，谢谢你的提醒了。”
眼看她准备上车，尹薇哭一半却眼疾口快：“许小姐，那个，综艺主持的试镜，能给我一个机会吗？我听说，那个新综艺需要几个主持……我、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许芮是有些微醺，但还没醉呢，哪里不懂这姑娘是拿情报交换好处，还真是处处演聊斋。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尹薇一眼，尹薇有些局促，咬着嘴唇，依然楚楚可怜。
尹薇其实心里没有底，可是不管怎么样也得试试，本来她是料想battle也battle不过，人家可是老板。她才想博个同情分，卖个人设的。没想到丁一那家伙，居然踩着她来博出位。
毫无疑问，这个节目的话题度完全没她的份了。
何况，S小姐还让王梓给她伴舞，几乎抢占了最大的话题，丁一都不算什么了。
可是尹薇却听到了她想听到的——“好啊，我给你试镜的机会。”
尹薇喜出望外，正要说谢谢，却听到了下一句：“我也会给丁一试镜的机会，一起加油吧。”
“丁一？”
尹薇懵了，她才打完小报告，S小姐不仅不整丁一，还给丁一同样的机会，她是想干什么？
傻白甜？还是搞事？
许芮当然不是什么傻白甜。
虽然了解不深的人，会有这样的误解，可是身边人，如Amy、钱晓丽这种，绝对不会有这种可笑的错觉。开玩笑，这么年轻就长袖善舞，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的也只有老板一个了。
车子发动后，Amy递过去装着燕窝的保温杯，许芮咕噜噜喝了一口，然后哈气闻着酒味。
Amy忍不住好奇：“Sherry，你怎么将她们两个凑一块？”
许芮打了个哈欠，“好玩啊。”
钱晓丽回过头，很是奇怪的问：“哪里好玩了？那个综艺你不是看好吗，不怕她们去搞事吗？”
许芮乐了，“她们哪里舍得。”
Amy想的却是另一个问题，“就算Sherry你不在意丁一录音什么的，也没必要给她机会吧？”
许芮的确不在意什么录音，她不是过去的她了，现在的她要控制一点舆论其实很容易。而且现在也没人给丁一平台曝光什么，当然，她也没什么可曝光的。
她支着头，百无聊赖的说：“像她们这样的，给一点点好处就套牢了，过几个月，谁还记得她们是谁。当然了，她们不是喜欢炒话题么，给韩家明那档新综艺炒炒也不错。”
虽然舞台激情投入，备受关注很好玩，但是有决定大局，掌控走向的能力，其实更好玩。
就像做舞台上漂亮的人偶，不如做人偶后面牵线的人。
*
当晚，许芮坐最后一趟班机飞回了B市。
这么玩，没有报备，私人飞机都飞不了，只能坐民航，然后次日才空机飞回去。
“这么一趟，损失多少燃油费啊！”
许芮一上飞机就忍不住抱怨，当然，还损失不少机票钱，因为包下了整个头等舱。
Amy和钱晓丽都有些哭笑不得，一个往她口里喷口腔清新剂，一个拿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
这些当然是为了让许芮干干净净回家去。
免得祝董火上加火，真将老板给扔进黄浦江，哦不，这是B市，应该是护城河。
倒也没有那么严重，不过也相去不远。
许芮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一两点了，书房的灯还没熄，标叔还没睡，说祝先生在楼上等她。
她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这关难过了。
许芮打起全副精神，蹑手蹑脚的进了书房，敲了几下门，里面居然没应，便直接进去了。
“外——”
话音未落，许芮便收住了。
因为她看到外公手里拿着本书，人却微微歪着，靠着高背椅睡过去了。
许芮松了口气，睡着了的外公看上去一点也不凶，是个有过俊朗轮廊的老人，周身的凌厉气息也消散了不少，让人看着很安心，很暖心。
她忽然就不紧张了，还有些自责，让外公担心了，又觉得外公太严厉，嘀嘀咕咕他是老顽固。
许芮悄悄拿起沙发上的毯子，给外公盖在身上，刚盖上，外公就掀开了眼皮，睨了她一眼。
那眼神犀利得！
许芮硬着头皮，“外、外公。”
祝弘森眯着眼看自家孩子，嗤笑道：“都结巴成这样了，你还想混娱乐圈？”
许芮一口否定，“没有的事，我就是友情参加，好玩罢了，也不是我自己要去的，那不是网友投票吗，他们一片热情支持我那节目，我总不能自己打破游戏规则吧……”
“好了。”
祝弘森没耐性听那些有的没的，开门见山的说：“你玩一下，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有度。我之前说过了，唱首歌就差不多了，你呢？你外婆教你的，是这种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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