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姊姊恩情。”
“待官大夫纳汝为妾,子我共侍一夫,恩情自是同矣。”
“谢姊姊大恩。”
“汝暂勿与人言此事。官大夫不允,亦未可知。汝可记得?”
“记得。”
“汝月事何时?”
“前日方净。”
“嗯。若是允了。今夜汝便同睡。我自在旁,护汝无恙。明日我自说与家人,官大夫纳汝为妾。”
“雅雅自听姊姊。”
孙雅说话,面上绯红,心喜难禁。
待夜饭后,季蝉出门溜达之时,唐衣却是不请自来,跟出院门。季蝉虽觉有异,亦是携手同行。转一圈,待到回家路上夜色绵绵,只二人行走,身边别无旁人之时,唐衣说起纳孙雅为妾之事。
“恐是不便也。”季蝉心跳加快,喜中有忧道:“新婚不足一月,又纳自家婢女为妾,岂不是授人话柄?”
“夫君自是忧人闲话,先交后纳。然何妨也?况子我,亦不是先交而后婚乎,君何厚此薄彼?”
“孙雅亦我所喜,纳之可也。其可愿否?”
“岂有不愿。君之雄壮,女子同仇!”
“哈哈,哎,衣衣何以不妒乎?”
“何言不妒?昨夜吾见夫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我自是心疼夫君,不忍夫君空落。”
睡前洗沐,唐衣唤孙雅,桶中侍候官大夫。一旁服侍的唐苗、钱绢皆是一呆。
“姊姊,为何如此?”
唐茹开口发问,却是问出诸人心声。唐衣掀开蚊帐上床道:
“我见孙雅乖巧,已说与夫君,纳为妾室。”
听得此话,唐茹噘起嘴,面色不快。唐衣笑着伸手轻轻揪其小脸。沐桶边侍候的唐苗、钱绢,听到此话,只觉得耳中轰鸣,接下来发生何事,自己作了何事,皆不记得。
待天明,唐衣于院中,说官大夫纳孙雅为妾,众皆释然,恭喜主人,贺喜主人。季蝉拱手行礼笑纳,均赏喜钱。至于孙雅,却学唐茹,赖在房中不出。唐衣唤自己贴身婢女唐苗,把早饭端去屋内。
上值路上,岔路口陈力已是先到,两人一起结伴前行。陈力便觉官大夫与昨日不同,脚步格外轻快,满面皆是春色。
“季兄有喜事?”
季蝉笑而不答。陈力便倒着走,瞅着季蝉道:
“季兄果有好事!此春色也!”
对面一辆马车驰来,季蝉把陈力拉过到路边,正常走路。跟其直言,纳了自己贴身婢女为妾。陈力羡慕的不得了,开口求赏:
“兄兄赏弟弟个美人!”
“弟弟何功求赏?”
两人一路戏言,入市便是正色,入衙拿起毛笔,各自在点卯简册上签名应卯。未想平常一日,却是于午后骤起波澜。
午食后,季蝉带着陈力在市中转悠,忽被市长唤回衙中。季蝉问传话市吏何事?市吏便说,市中杀人矣。市长欲与官大夫商议办案之事。季蝉恍然。陈力却是急问谁杀谁。市吏却是不答话,只疾步走去市衙。季蝉亦不多言,只是快走。陈力压压心中火气,手按腰包,短剑,亦是加快步伐。
沿路并无异样。季蝉猜到犯案之地大致所在。回到衙中,直接到市长公房。只见司空衡面有难色,在屋中来回踱步。
“季兄,祸事矣!”一见季蝉来了,司空衡便是伸手握住季蝉手腕。
“市长且说何事。”季蝉翻手脱开手腕,叫市长说事。
见季蝉镇静,司空衡亦觉自己失态,便是挥手,命旁人走开。传话市吏便一拉陈力,走开。陈力扭脸望屯长。季蝉点头。陈力方安心离去。
“市东门韩国布铺,铺主方中被杀。”司空衡说,见季蝉不问,便接着道:“杀人者是上卿卢离之子卢英。季兄为何不急?”
“何急之有?”季蝉坦然道。
“哎,市中杀人,吾衙有捕盗之任也!”
“卢英逃去?”
“扬长而去也,何须逃哉!”
“何以如此?”
“其言方中乃郑间,故杀之。围去市吏不敢近前,由此去矣。”
“其不听问询逃去,通传有司,捕之即可。”
“卢英乃秦之公子。何司不知?必是推脱。事出市中,放其走脱,必是依律责我等办案矣。捕与不捕,皆祸事也!”
“其何以为秦公子?”季蝉问。
“季兄有所不知。上卿卢离之妻,乃叶阳君之女嬴棠,其为卢英之母也。卢英岂非公子乎?”
“如此,似有耳闻。童谣唱之,棠棠之子,英英手滑。此子常与城中招摇,调戏妇女,名声极差。”
“正是此子!”司空衡眉头皱成一坨,言语间心急如焚。
“听闻叶阳君已殁。”
“是也。本月出之国,未至而死。然卢英亦王孙也。”
“黄大夫,叶大夫何意?”
“莫提黄桑、叶云,此二子枉为大夫,事到临头,竞是托病不出矣!季兄,可否主办此案?”
“吾何能主办此案?请市长另任能者。”季蝉忙推辞。
“确实无人敢接此案。我亦不放心旁人。惟信季兄也。”司空衡恳切道。
“天真热。”季蝉说话,手指伸到衣襟上拉拉,官服于是略显歪斜。
“算我求季兄。请季兄帮我!”司空衡凑过身来低声道。
“按律,接案之人,应主办此案。”季蝉道。
“季兄之意?”
“我可督办此案。遇到难处,仍须市长出面。惟全衙合力,此案方能办妥。”季蝉道。
“督办?衙内督办。亦可。只是甘裘爵低职微,难免面上划动不开,多须季兄亲出。且此案不同寻常,只是过问,难得办好。依我之意,此案督办为名,季兄亲办为实,方是稳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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